诺奖得主席勒：股市理论有时如病毒般扩散

　　诺奖得主席勒在《纽约时报》撰文，称股市走势受到大众看法驱动，近期美股大跌或与“经济长期停滞”叙事有关，他还将此与2011年投资者担忧美国国会不会及时上调债务上限而导致美股重挫加以比较。以下为全文翻译。

　　9月18日以来，美股下跌幅度超过6%。在连续上涨五年后，上周美股一度突然大跌，这引发了市场或迎来主要转折点的担忧。

　　熊市要来了吗？这个问题不错。问题是短期市场走向极难预测。但是我们生活在今日必须寻求理解目前什么在驱动市场，尽管预测股市长期走势要容易得多。

　　根本上，股市受到大众看法驱动，这不需要基于确凿事实。真实与否，这些故事可以被描述为“看法病毒”，当其是恶性时，就类似埃博拉病毒：可以传染扩散。

　　一些看似解释了市场走向的理论通常是这样的：首先，他们引发投资者采取行动，让股价走势进一步加深。这些描述能够影响人们的消费行为，进而影响公司盈利等等。有时类似的回馈圈持续数年。

　　美股9月触顶以来最突出的故事是“全球放缓”，加之“通缩”，故事背后是更深远的、长期的担忧。这些担忧还有自己的名字“长期经济停滞”：有让人不安的证据显示，全球经济可能要长期疲弱，甚至持续数代人时间。

　　我对报纸、杂志出现“长期经济停滞”这一短语的频率进行了统计，发现2013年11月以后出现的次数暴涨。谷歌搜索也显示了类似的情况。

　　为何？可能是美国前财长萨默斯11月8日在IMF访谈中提及的原因。诺奖得主克鲁格曼9天后在《纽约时报》撰文给予其积极评价。

　　萨默斯提到长期经济停滞时显示了罕见的不自信：“这可能有点疯狂，我可能完全错误。”但此番谈话似乎传播了看法病毒。

　　一国确实可能数十年经济增长缓慢。但为何现在做出预测，并为世界做出了这样一个大体的预测？答案没有共识。有人说投资机会只会提供更低的，甚至是负回报，因为经济不再需要那么多的重型机器。还有人称人口老龄化拖累增长，或2007-09年危机遗留的金融无序将再现。这些回答看似有道理，但都没有给出当前市场预计将出现转择点的原因。

　　去年去世的伟大经济史学家Robert Fogel 2005年在论文中写道，他对长期经济停滞吸引的学术关注感到意外。他发现该短语最早出现在1938年，当时全球经济萧条，货币战在1940年代达到高潮。1980年代辩论又起，1990年代消声灭迹。

　　今日学术界已经无人谈论长期经济停滞，近期议论都在媒体、研讨会和博客圈。

　　我们能将长期经济停滞的故事与2011年驱动美股下跌的故事相比较。当年5月10日，标普500指数已经教2009年3月9日创下的底部翻番，然后股市5月2日至8月9日下跌了20% .

　　什么引发的呢？这和另一个看法病毒有关：美国国会不会及时上调债务上限避免美国债务违约。美国没有违约，但在8月5日，标普历史上首次下调了美国主权评级。

　　尽管这颇具戏剧性，仍不能很明确的解释为何能引发股市重挫。显然，消费者信心下降了。对于个人和机构投资者，我制作的信心指数几乎降至2009年金融危机时的水平。人们担忧股市会下跌。密歇根消费者信心指数的“预期”分项降至2009年金融危机高峰时水平的下方。

　　违约故事为何具有如此的传染性？2011年7月29日的密歇根消费者信心报告称，尽管受访者可能不大理解债权债务问题，他们一再听到“严重经济后果”这样的警告，因此也就传播开了。

　　但故事在国会上调债务上限后结束。股市再次飙升。

　　当前的长期经济停滞故事不如债务危机耸人听闻，但因为其如此模糊，负回馈圈不会彻底消失。问题是，这一看法病毒是否会升级为在心理上更具影响力，足以导致熊市。